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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无风无雨的日子,天穹被密密织就的阴云所覆盖,因为没有风,故而云在天上生了根,如同一只铅灰的笼,狠狠锁住这一方沉闷的土地,空气、光影、气味都像被樊笼压缩,潮气变得很浓,几乎可以让贴身衣物紧紧贴住皮肤,像是出了汗,呼吸之间也变得粘稠。
许收站在河堤旁,看着一个人影朝他跑了过来,雾气有点重,乍看像是视网膜上一团灰色的阴影。
“许收,快!”声音比画面先清晰起来,听起来像是黄姨的儿子,许一实。
“愣着干什么?”他的身影近了,一张黑黄的焦急的脸从雾气中剥离出来,许一实急急停下,弯下腰,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,“许收,你妈……”
接着他就听不到了。
声音重新融入雾气,像隔了一层膜,有种特殊的失真感。
他好像在下沉,身旁河水汩汩流淌。
“切特写。”闻霖盯着监视器,拿起对讲机说。
殷薄言的面孔在屏幕上一览无余,因为拍摄的是回忆内容,人物年龄设定是19岁,所以妆造上特意往年轻方向设计,但这一幕戏,在殷薄言面部肌肉刻意调动下,他整个人却是沉默疲惫的。
他的嘴角没有抿起,而是微微向下,眼轮匝肌特意放松,从而让面部最出彩的眉眼弱化,让人下意识忽视它的隽丽,显得倦怠而脆弱。
闻霖能感觉到,殷薄言体内正慢慢长出一个许收,一个倔强、阴郁、敏感的丰满的角色灵魂,他为这个发现而心潮澎湃,就像每一次他发现殷薄言已经触摸到角色底层深处一样,为他们将共同创作出一个伟大的作品而思绪难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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