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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说,要不然?
裴继是一个无法沟通的人,虽然蔺珩早早就知道了,但他依旧忍不住别过头去,不想去看裴继,也不想和他交流。
裴继也没有再开口,他静静地看着蔺珩,仿佛蔺珩不开口他会在这里等一辈子蔺珩开口。
包厢的窗开着,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,月亮又冒出来,高而悬地挂在天空上,被水汽晕染的一团模糊,月光好像也被雨水打湿了,落到包厢里只有凛凛的森冷。被压在地上叫痛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寒颤,包厢里一片寂静,没有人敢言语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。
蔺珩在这种与裴继沉默的对峙中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。
是秋雨带来的寒意,也是裴继带来的。
裴继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渊一般,注视着他,久久地没有移开,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,似乎只等他露出一点破绽或者一点不安,就会拉着他坠入深潭之中。
这股寒意令蔺珩的头脑骤然清醒下来,他意识到他刚刚又被裴继带入到一种情境之中,带入到高中时候他和他相处的模样,那时他是裴继包养的高中生,他要靠裴继给的钱来负担祖母的医药费,他的人生被裴继完全掌控,毫无反抗的能力。
他看着裴继,看着他如寒潭一般的眼睛,对视几秒后他垂下了眼睛,浓密的黑睫颤了颤,只这几秒的时间,再看向裴继时,蔺珩的眼睛像在被寒水浸过似的,眼珠是黑泠泠的黑,可是深处却汪着一层泪的湿意,这点湿意让他冷冽的表情变得模糊起来,如同此刻天上被水汽晕开的月。
他的声音也不似刚才冷淡,而是有了一种奇异的颤动,他说,“裴继,难道不该你先向我解释吗?”
裴继总是古井无波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,他先是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助理,助理会意,点点头,拉起来地上的男人,准备离开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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