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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尝尝我们啤酒。”陶阿满笑着端起了扎啤杯，金黄的啤酒就在杯里沸腾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巴依，你不知道，我家以前是有家商店的……”雨中，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喝着啤酒，两人不是对手，仿似又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了夏天，由于啤酒厂受运输能力限制，就会让商店直接到厂里去“车”装运啤酒。那时我们的运输工具一般只有黄鱼车、拖车，没有机动车……，我就是这样在大雨中拉着黄鱼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杯里的啤酒，陶阿满似乎很是感慨，酒厂，即西区的上海啤酒厂和东区的华光啤酒厂，那时候，他家进货一般在华光啤酒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那时喝啤酒要以瓶换瓶，因此一般人家会囤积不少空瓶，而商店的啤酒瓶是向批发部有偿借来的，受空间限制，商店的空瓶都是一格一格一种装入24只空瓶的木格堆高，放在商店靠墙的地方……瓶子被偷，我挨过打……”陶阿满笑得很平静，高虎看看他，这怎么不象是鸿门宴，倒象是痛说革命家史来了？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相比瓶装啤酒，散装啤酒更受欢迎。……要在店堂间摆一个巨大的啤酒储存罐俗称“坦克”，更重要的是，其卫生条件要符合规定，所以，我每天晚上要将“坦克”洗干净，否则第二天会发臭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陶阿满不断说着小时候的事情，那样子甚是怀念。

        高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请客说这些话，不过，他只是吃了一份腐乳肉没有吃饱，他又要了三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散8分钱一杯，卖“散啤”经常会“寻相骂”吵架，我爸爸将龙头开大，放得急点，虽然同样也是一杯，但显然泡沫就多，人家到家往往只有一半了……”陶阿满终于笑了。看看酒杯，又举起了杯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秦东却是听明白了，陶阿满选择在这里请自己吃饭就是想告诉自己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，他发达了，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用后世的话形容说，就两字——卖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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