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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当一个人有杀人的心时，他的好坏就开始摇摆不定了。”说这话真是难为戚罪，他搓着后颈，声音有点沙，“我还跟着师傅那会，师傅身边总跟着个烧饭的伙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眼瞎，腿瘸，是个智力一般的残废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缘安明显是个合格的聆听者，他一瞬不眨地盯着戚罪的下巴看，目光炽炽。

        戚罪遮住何缘安的眼，掌心被半湿的睫毛骚弄着，他继续道：“那人被敌方收拢，在基地面不改色当卧底三个月，然后某个晚上用偷出来的HK45杀了任务目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，当初他连只鸡都不敢杀。”戚罪嗤笑，似乎想起什么，“我那会逼问他时，这人还蛮有骨气，叽里呱啦跟我说一大通，全是苦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缘安大概能想到，那人说的也不过是些庸俗滥调，把自己的不幸归咎别人，甚至把别人的好意当成施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人，心比眼瞎。

        方磊这几日在工地里闲得吃不上屁，最近要到收工阶段，工人三三两两就要请假回家，他跟别人聊会天，话题都跟这大山信号一样，延迟两三天才接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文韬在旁边：“马上要农忙了，去帮你妈干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干。”方磊拒绝地干脆，他黏在许文韬身边，“我小姨过来帮忙，我妈那边忙得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狗皮膏药。”刚推开就又黏上，许文韬没有更多动作，他照旧翻开罗工头的图纸，用手虚虚地在那笔画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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